我做的书,不是教科书,是休闲书。
这个小(嘎?)册子,并不是《伤寒论》、《金匮要略》的教材。只是,如果读者是自己已经在学习《伤寒论》、《金匮》了,册子里的一些小专题,或许可以在各位原本的学习上,添加一点点乐趣,起到一些“助读”的催化效果。无论是方剂或本草,都不是“全面”的教学,仅仅是在自己的课堂中节取一两堂课而已;前不着村后不着店,内容没有完整性可言。是一本,像是同好杂志“同人志”的东西。也就是说,本来就不是在学习经方的人,并不是我缺省的消费者;中医的初学者,大概不可能用这本书来“学中医”。
整套的《伤寒杂病论》教材,市面上很多,相信消费者有各种管道可以取得。
--至于我自己的课程,真是慢到吓死人,两年整,才从<太阳篇>上到<少阴篇>未完。你叫我推荐你买我这一家的,我都还不好意思叫你买。
硬要说的话(当然这也是非常之欠缺说服力),我的课和其他老师的经方课程,有着一定程度的市场区隔。这个差别,大约是旅游业界的市场区隔:
市场上固然有欧洲五国九日游的标准版套装行程,但,我自己带团的时候,比如说,去日本好了,我就只挑一个东京市区,花一整天在浅草旁的合羽桥商店街,慢慢挑、看那些杯盘食器,比较(并狂杀)各家陶瓷菜刀的价钱……一个上午去筑地鱼市逛它的菜市,一面路旁一摊一摊地吃着,下午再散步去银座和有楽町的交界处,去无印良品旗舰店看看他们的陈设,去伊东屋赏文具。我会花一两个整天在旧书店闲晃;对我而言,无上的奢华是从神保町散步到圣桥上看落日,是在吉祥寺,一伙人排队买某名店刚炸上来的便宜牛肉丸……这样走到第十天,自由之丘的蛋糕都还未迟到呢(你还吃蛋糕?人家要去六本木中城呀!)。急死人了,不是吗?
相信,会参加主流行程的人是比较多的。而我的这种旅游团,也就是聊备一格,偶尔和几位友人一起吃吃的私房小菜。
经方的学习,这几年已经成为中医的新风潮,眼看学习经方的同好愈来愈多,许多人的医术都进步神速,我倒是一点也感觉不出这许多比我更厉害的子弹列车,有什么需要用得上我这台脚踏车的地方。我不过就是搭个顺风车,卖卖小众商品,唬唬外行人,赚点零用钱。
我猜想,大部份的中医学习者,动机上或许有一种“忧世情怀”,想赶紧练成医术,出来帮助更多的人,心很急。
而我,学中医,只是觉得它“好玩得不得了”,一头栽进去,没玩够以前,并不急着跳出来。没有特别想帮助什么别人,不会努力去让中医普及化、也不会花力气去推广中医。我大概就是那种沉迷于看卡通、漫画的“阿宅族”。顶多就是跟同好者闲扯淡时,会说到“这本漫画你看了吗?好好看耶!”这种程度的发言。如果遇到并不是漫画迷的人,我就聊别的家常事,岂敢强迫人家收听宅男间的萌话题。
这本“阿宅的同人志”的内容,主要是我“《伤寒杂病论》慢慢教课程”,上课内容一小部份的誊稿。总觉得自己讲话,嘴巴很碎,罗里啰嗦的,教书人的通病吧,总怕同学会忘(是嘛?其实是自己讲讲就忘了吧?),什么事讲过,下堂课又兜转回来再讲一次。整理稿子的助理已删掉一些赘字,我再看一次又删一些,但,仍是冗长得很,重复多多,至为*水。一本书没讲两件事就塞到八百多页了,于是把<真武汤>这一篇抽掉,再压回七百多页……
算了,再修下去也没完没了了;放不下的,就放下本、下下本书吧(你还搞啊?)
本书的内容,不属于经方与古典本草学的,就是<调阴阳>与<五脏与情志>这两篇了。这两篇,虽无关医术与用药,但,于我而言,这是在谈到医术之前,可以先晓得的事。
【凡例】:
内容中引用的《伤寒杂病论》原文,前面的标号,桂林古本与宋本条文二者编号俱附上。因为我上课是用桂林本,而一般教材大部分是用宋本。
《神农本草经》的条文,因为我用的本子是以森立之本为主,所以语序或是内容,或许会与一般市面流通的孙星衍本稍有出入。
引用文字,上古经典用标楷体,后世著作用仿宋体(但方剂内容仍以标楷)。